沐森确实够狠,只命用鞭刑、却没说打多少。沐江是个纯粹的文人,没有成就天赋血脉,平常多在苦修院、锻炼匮乏,背上鲜血淋漓,不一会就只能哼哼、喊不出声了,再打下去就活不成了。
大家纷纷求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沐森也动了恻隐之情。沐森摆手止住紫衣卫,使人把沐江抬往御医院。烦躁的沐森不待沐剑进宫面呈,诏谕沐剑至军中效力、以功补过。沐森不舍得把沐剑向北方、向远处派遣,仅让沐剑到邺城总兵帐中听令为然。
沐剑之错,沐森自然认为全怪轩羽琛的狂傲,进而迁怒于轩耀,以及那些保举轩羽琛的人。沐森对轩羽琛的观感又一次发生骤变,憎恶之意再次大炽,却一时找不出公然毁谤轩羽琛的奏折。
沐森有些气糊涂了,轩羽琛的官太小,象乔宁之类私下诋毁轩羽琛的倒是不少,但按照程序,轩羽琛有问题的,应当找理藩院司空何瑞处置,不值得大臣专门奏报皇帝。
屁股决定脑袋,心境转折的沐森,认为自己先前所定的一个月期限已经届满,轩羽琛未依令禁止西方玻璃的进口和售卖,轩羽琛的上官何瑞竟无督导、是为渎职,沐森几乎报复似的颁旨,以此追究何瑞的责任,称何瑞年过七旬,应辞职归养,即日离京。
沐森颁谕极力推荐轩羽琛的沐祁,责他言过其实、年老平庸,下令沐祁回归自己的封地、不得再参与朝廷的政事。
枢机处参政鞠圭,是轩耀生前引介给沐森的,不过,鞠圭值枢机处要务之后,轩耀就避免与鞠圭有私下的接触,加之鞠圭办事妥贴,沐森因此视鞠圭为心腹。轩耀既亡,沐森无可发泄。沐森放眼望去,自己虽已更换过许多内朝和外朝的官员,但朝廷仍然有不少轩耀的人。鞠圭帮轩羽琛说过很多好话,轩耀痛下决心,要对鞠圭有所惩戒,贬鞠圭为皇家南都书院教授。
关于如何处分轩羽琛,沐森有些犯难。这位奇葩的皇帝,经常感叹没有人才可供信用,却对所有才能出众的人都心怀疑忌。当然,这也因为能人大多都很有性格,不容易被收服的缘故轩羽琛、陆铮和袁鸷,就是明证。
陆铮敢以种种借口拖延,拒不来京,沐森早就产生了剪灭陆铮的打算。沐森认为,如果大瑨帝国三位最优秀的青年轩羽琛、陆铮和袁鸷,相互斗杀起来,有权仲裁和摘桃子的,肯定是皇帝本人!
沐祁既然将去,沐森下旨,陆天牵头监刑袁少湖,三日后执行。
沐森公开宣诏,因褐国人不断入境侵扰百姓,大瑨皇室决意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成立麒麟营,职责为深入褐国国土,斩杀褐人,并寻机制造混乱、行刺褐国皇帝萨泰。
沐森任命陆铮为五品统领、麒麟营主将免去轩羽琛理藩院主薄之职、升任六品都尉、麒麟营先锋官袁鸷有杀敌的抱负,皇帝赦免了他所受袁少湖的株连之罪,允其可再行为官,暂任九品把总、麒麟营百夫长。陆铮履任之前,由轩羽琛代管麒麟营,并从罪军营挑选勇者组建部队。
麒麟营直属军部,但由皇帝亲自指挥,驻地姑且设在紫衣卫训练营。
沐森为乔宁颁下密旨,令乔宁调集部分御林军的好手、加上紫衣卫,严格监控轩羽琛,以防轩羽琛心生贰志或者借机在军中揽权。
十媺匿踪逃遁,是她近期才做出的决定,有很大的偶然性沐剑在苦修院折辱轩羽琛,亦为偶发性事件。这两件看似不起眼的事,却引发了一系列的突变,登时震动京华!对此,事先谁都无法看得清清楚楚,也无法完全掌控。
沐森谪斥沐祁、何瑞和鞠圭,却提拔轩羽琛、建立麒麟营,分明不怀好意。沐森玩的这类花样,只能欺骗无从了解内情的老百姓,怎瞒得住达官显贵们呢?
沐森太不近人情,何瑞偌大的府邸,一家老小十几口,仆妇、侍卫几十个,皇旨既到、便要走人!
何瑞天下名臣,知其不合情理,却不做任何争辩!总算内廷宣旨官没有过分刁难何瑞,以理藩院需要交接事务、皇家书院需要归档为由,帮何瑞争取了半天时间,第二天一早才到的何府。
轩羽琛赶来,与获释后借住何瑞家别院的羲铖,共同为何瑞送行。何瑞临行前,羲桐要求轩羽琛请何瑞做媒,向羲铖提亲。何瑞无疑是见证轩羽琛和羲桐签立婚书的最佳人选,轩羽琛当然不能推却羲桐。
轩羽琛也没什么遵循他和乔宁之间承诺的自觉,向大家出示了楚州公爵乔芷瑶给他签署的解职文件,何瑞接受轩羽琛的央浼,羲铖欣然同意了轩羽琛和羲桐的婚事。
轩羽琛和羲桐确定夫妻关系,是瓜熟蒂落。羲桐万分欣慰,她和轩羽琛终得修成正果,也堵了悠悠之口。
轩羽琛心底却暗呼有些麻烦,十媺的身份及两人间的婚姻,短期内仍不能泄露,铁屏山庄还有个怀孕的宿双卿,也是轩羽琛绝不愿亏负的女人。这三个女人,轩羽琛承诺的都是妻子、没有偏房,轩羽琛是个未获封爵的自由民,既超过了允许的娶妻人数,又未区别妻妾,可以肯定,轩羽琛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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