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厂刚开建,距生产还很遥远,玻璃产品却已热卖、并赚到了钱。进口玻璃价格腰斩、再腰斩,仍旧滞销,极大缓解了瑨国外贸失衡的毛病。
旧玻璃贸易商有的转行,有的着手与瑨国玻璃厂协作,没有出现外交纠纷,外国商人无奈接受了现实。
轩羽琛的做法虽然不是沐森命令的“查禁”,但效果无疑更好。沐森喜出望外,感觉轩羽琛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对轩羽琛的恶感减轻了不少。
轩世运所纳款项,没收的罪臣家产,羲铖的赎罪金,再加其他一些计划外收获,这些加总起来远远超过了朝廷全年的财税。对先前空虚的国库忧虑不已的沐森,感到非常舒心。
委决难定的袁少湖案、羲铖案,终于处置完毕,沐森觉得是时候更易皇储了,如果能够顺利解决此事,乘皇室今年钱款充足,秋天的时候就能大举进攻褐国,一雪前耻。
沐森一扫前几天的心头阴霾,惬意的遐思晚上应当临幸哪位情人。
沐森仅轻松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枢机处就呈送来两份无权先行拆阅的加急奏报,一份是理藩院司空何瑞的,另一份是理藩院转递的荆国皇孙桂杰的抗议书。
何瑞弹劾二皇子沐剑,在苦修院当众谩骂皇家官员,侮辱皇储沐江及其生母、牵累皇帝,损害皇室权威,理应严惩,明言沐剑不适宜被立为继承人。皇帝沐森气极败坏,急奏权乃朝廷赋予贵族重臣禀报军国大事的,何瑞却用以谈论皇子骂人这样的小事。
沐森对沐剑是恨铁不成钢,当下正是废立皇储的敏感节点,出的什么风头、惹的什么祸端?
如果沐剑仅对轩羽琛恶语相向,沐森根本不必处理,或者也不会有何瑞上奏这回事。骂沐江的生母是婊子,不就是嘲讽皇帝沐森当乌龟吗?
这是沐森的隐衷,甚而涉及到沐森现在的生活,沐森能占有的女人虽多,但身体已难堪其用,吃药少了无效,若药量太大,玩的时候很快活、过后就头痛失眠,严重的甚至恶心干呕、大大影响了政务的处理,猜忌心重的沐森、早就怀疑自己的头上不止一片绿云了。
沐剑偏提到十媺,又是刺激沐森的由头。沐森再看桂杰的文书,除了就十媺案提出质询外,还要求瑨国皇室抽调轩羽琛组织精干军事力量,追巢劫匪。这不是什么急务,沐森也懒得正面回复桂杰,决定先处置沐剑的事为要。
沐森分别召来计量司都察使曹祥与慎刑司少卿汤哲,予以查问。沐森听报后,不出意外,把曹祥和汤哲都痛斥一顿。
这两人无不委屈,其中尤以曹祥为甚。因为沐森疑心病太重,更相信皇家密探私底查获的消息,所以,贵族大臣们有事上报沐森的,经常先透露给曹祥、汤哲等人,再各自以不同的渠道通禀沐森,内容当然要加工得不完全一致,以合伙糊弄沐森。
特务们品阶不高,实际能量很大,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害怕穿帮。曹祥因为揣摩沐森的心理,抢先面禀十媺被劫,却拍错了马屁这次又因没及时报告沐剑在苦修院的言行,被沐森指责。其实,这也难怪,若提早打沐森钟爱皇子的小报告,曹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反正,不少人都认为,缺了轩耀的制约,古怪多疑的沐森真难伺候!
沐森大致搞清了原委,他暂时不想公开处罚沐剑,而是要等待、观察贵族高官有何反应,然后再做裁决。事实上,如果跟储位无关,有损皇家威仪这等可大可小的罪名,沐森把沐剑叫来训斥一顿、大不了抽十几鞭子,也就完结了。
罢易皇储,比普通的封爵重要得多,但是,圣武大帝建国时定下规矩,立储由皇帝独裁,贵族院不得干预。只不过,实践中储君的废立,与皇朝命运息息相关,贵族官员们从不欠缺参与的热情,确定这一原则的圣武大帝、都难以绝对自专,圣武大帝升天之后,他的后裔为争夺皇帝宝座,甚至发生了流血冲突。
沐森未得片刻消停,久不在皇宫露面的皇储沐江求见,仿佛与管事的大臣串通好似的,沐江又适时向沐森告了沐剑一状。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本想压下事态的沐森,再也遏抑不住怒火,即刻宣召沐剑,并以沐江拥皇储之尊、据长兄之位,却不能管束弟弟沐剑,下令紫衣卫当众鞭笞沐江。
沐江捅了马蜂窝,绝对的冤枉啊!他这个摇摇欲坠的皇储,饱受白眼的大皇子,怎么可能管得住沐剑呢?
沐江不向沐森诉说也行不通,谁知道沐森是否会因沐江不及时通报而降罪呢?
何况,沐剑上位,沐江作为前皇储、不一定能保全性命。即使沐江含垢忍辱,那些押注沐江的势力也不能容忍,因为投机冷门的人、不乏希冀玩把大的就可翻身的亡命之徒。
宫廷枢机处等内朝官员、恭候晋见的外朝官员和贵族领主,听闻皇储沐江因沐剑挨打,差不多都围到皇帝办公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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