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眉头微皱,眼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甘,他转头看向地朝着人羊,那花臂上的纹身随着肌肉的抖动而微微扭曲,仿佛也在彰显着主人此刻的情绪。他梗着脖子,提高了音量问道:“裁判,你说这化名的事儿到底咋算啊?她用个甜甜当名字在那种地方混,现在又说本名是张丽娟,这能不算撒谎吗?”
人羊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如水,面对花臂男的质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不紧不慢,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过程本人都不会再参与了,你们只需按照既定的‘规则’,老老实实地写下各自的名字就行。至于这其中的是非对错,我自会在最后亲自对败者进行‘制裁’,你们就别在这儿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按规则办事吧。”人羊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空气中缓缓传开,却仿佛给整个场面都添上了一层沉甸甸的压力。
甜甜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眼中原本的愤怒和委屈稍稍褪去了几分,她微微低下头,像是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哼,听到了吧,人羊都这么说了,这就说明我根本没说谎呀。要是我真的撒了谎,按照这可怕的规则,怕是早就死翘翘了呢。”甜甜在心里暗自思忖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又抬起头来,眼神里多了一丝倔强和坚定,“就算是化名又怎样,在那个地方,我甜甜这个化名可是实实在在被大家叫着的呀,那也是真真切切属于我的称呼呢,才不是什么用来骗人的幌子。”
花臂男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起伏的胸膛彰显着他努力平复情绪的过程。“那好吧,轮到我了。”他扯着嗓子开了口,嗓音因之前的愤怒嘶吼还带着些许沙哑,“我叫乔家劲,实打实的广东人,如今无业。今天来这儿之前,我正火急火燎地在天台收债呐,那欠债的家伙,脸皮比城墙还厚,约定好的还钱日子,却迟迟不见动静。我这暴脾气哪能忍,想着必须得给他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耍赖的后果,就把他拽到天台边上给他一个教训。”说着,他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与不甘,似仍对那没完成的事儿耿耿于怀。
天台上,风呼呼地刮着,带着几分料峭寒意,似在为这场紧张对峙添上肃杀背景。欠债的人满脸憔悴,身形在劲风里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嘴唇干裂,几乎带着哭腔哀求道:“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吧,我现在是真的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啊!我本想着做点小本生意能翻身,哪晓得遇上个丧心病狂的骗子,一下子骗走我两百多万,家底全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那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满是绝望与无助。
乔家劲却仿若未闻,他眉头紧皱,拧紧成一个“川”字,腮帮因咬牙切齿而高高鼓起,眼里只有讨债的决然。“哼,少在这儿给我哭穷卖惨!你最落魄、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二话不说把钱借给你的?咱白纸黑字签着合同呢,欠债还钱,从古到今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今天你甭想拿这些借口糊弄过去。”说罢,他双脚猛地发力,大步流星朝着欠债者逼去,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之力,踏在天台地面“咚咚”作响,似敲响的催命鼓点,吓得欠债者连连后退,后背已抵到天台边缘冰冷的栏杆,退无可退。
乔家劲一脸懊恼地继续讲着:“我本来真就只想吓唬吓唬他,让他赶紧还钱,哪能想到突然就地震了呀,那天台晃得厉害,人都站不稳。就在那混乱不堪的时候,这个混蛋玩意儿,居然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刀子来,猛地朝我扑过来,还发了疯似的把我往天台边缘推。我一个没站稳,往后一倒就撞到了旁边的广告牌,脑袋‘嗡’的一下,之后就啥也不知道了,再睁眼,就已经在这儿啦。”
乔家劲话音刚落,甜甜立马柳眉倒竖,眼里冒火,气愤地吼道:“看吧,我就说呢,你为啥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呀,原来你才是那个满嘴谎话的人。刚刚还一个劲儿地说我撒谎,这会儿你自己编的故事漏洞百出,哼!”
原本气才消了不少的乔家劲一听这话,顿时又像被点燃的炸药包点燃了,他青劲爆起“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甜甜坐在那儿,身子却挺得笔直,双眼圆睁,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死死地盯着乔家劲,仿佛要在他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因气愤而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质问语气:“乔家劲,你可真会编啊!我清清楚楚说了我是陕西人,在陕西经历的那场地震,车停在巷子里,被广告牌砸得昏了过去。可你呢,你在广东呀,离得那么远呢!结果你倒好,也说什么地震,还也是和广告牌扯上关系,被撞到就没了意识。你这故事怎么就和我的这么相似?分明就是照着我的经历硬生生编出来的呀!这不是撒谎是什么?你凭什么之前还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撒谎,哼!”
说罢,甜甜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愤怒,就等着乔家劲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家劲被甜甜指责后,更加恼怒,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我管你在哪里!我就是遇到了地震,还有广告牌,难道那广告牌是你家的啊?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能遇到广告牌啊!”甜甜也不甘示弱,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总之就是你说谎了,你这职业只有坏人才干,说谎也不奇怪。”乔家劲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地回击道:“那你的工作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旁的叶白则彻底懵了,喃喃自语道:“地震又是地震,哪里的地震会这么大呀?我在北京也遇到了地震,这地震的范围有这么大吗?”
警察一脸严肃,眼神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摆了摆手,声音沉稳有力,大声说道:“行了行了,都先别争了,现在该你了。”说着,目光直直投向了下一个人,“要是真打算好好评判到底谁在说谎、谁讲的是真话,那不如等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经历讲完了再说,到时候再细细分析也不迟,别在这儿没头没脑地就互相指责起来,没个秩序。”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制止意味,试图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一些,好让事情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第三位女生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是被周遭紧绷且充满火药味的氛围隔绝在外。警察那洪亮又不容置疑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她独有的宁静,她的身躯仿若被一道无形电流击中,不受控地微微一震。
她睫毛轻颤,眼眸缓缓抬起,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恍惚与懵懂,嘴唇微微张合,似欲言语却又一时噎在喉头。过了好一会儿,像是从幽深梦境艰难抽身、终于回过神来,她轻咳一声,双手不自觉地在衣角摩挲,试图以此平复内心泛起的紧张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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