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可不知道,柱子哥处理这大肠,可费了大功夫,先用盐和醋反复搓洗,去除异味,然后又仔细地打了花刀,“

“您看这大肠,每一段都剞得均匀细密,这样才能更加入味。”

“那刀工,‘唰唰唰’的,看得我眼花缭乱,比我爸还厉害!”

她又指着“干炸丸子”说:

“还有这丸子,柱子哥团丸子的时候,讲究‘三搅不见馅’,那手法,‘嗖嗖嗖’的,跟变戏法似的,我都没看清,一个个大小均匀、圆润饱满的丸子就团好。”

谭雅边说边比划,眉飞色舞,把何雨柱在厨房里做菜的样子,说得活灵活现。

徐子珍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地点头:“柱子,你这手艺,真是出神入化,师娘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入味的大肠,这么酥脆的丸子呢!”

谭子光在一旁,越听越不是滋味,既为徒弟的成就感到高兴,又为他如今的境遇感到惋惜。

他放下筷子,看着何雨柱,语气复杂地说:“柱子,你这手艺,确实已经超越为师。但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现在的本事,留在轧钢厂,是不是有些……屈才?”

何雨柱知道师傅又要说这事,他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师傅,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现在这年月,轧钢厂挺好,有吃有喝,还能做菜。”

谭子光眉头紧锁,盯着何雨柱:

“柱子,你这身本事,不该在轧钢厂的食堂里。鸿宾楼才是你的地方,你该回来,把谭家菜发扬光大!”

何雨柱摇摇头,语气坚定:“师傅,我知道鸿宾楼是您的心血,也知道谭家菜需要传承。可现在这时候,我不能离开轧钢厂。”

谭子光不解:“为什么?轧钢厂有什么好?一个破食堂,能让你有什么发展?”

何雨柱看着谭子光,缓缓说道:“师傅,您不明白。现在这世道,风云变幻,留在轧钢厂,才安稳。外面的世界,太乱,我怕……”

他没把话说完,但谭子光明白他的意思。

谭子光长叹口气,他知道何雨柱的顾虑。

这年月,确实不太平,外面风声鹤唳,留在轧钢厂,确实是求稳。

“来,师傅,喝酒!”何雨柱举起酒杯,与谭子光的酒杯碰在一起。

清脆的碰杯声,掩盖住两人心中各自的无奈与叹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何雨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前世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他对师傅有愧,对师娘有愧,对谭雅也有愧。

前世,他辜负师傅的期望,没能把谭家菜发扬光大。

前世,他没能好好照顾师娘,让她晚年孤苦无依。

前世,他甚至没能再见谭雅一面,让她在遗憾中度过余生。

这一世,他回来,就是为弥补这些遗憾。

可现在,他却只能困在轧钢厂,眼睁睁看着师傅和师娘为他操心,为他惋惜。

“师傅,师娘,我对不住你们……”何雨柱端着酒杯,声音哽咽。

谭子光摆摆手:“傻小子,说这些干啥?你现在能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师娘也说:“柱子,你别多想,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你师傅就放心。”

谭雅在一旁,看着何雨柱,眼神中充满担忧。

她不知道何雨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能感觉到,何雨柱心里藏着事,藏着很多事。

“柱子哥,你别喝太多,伤身子。”谭雅轻声劝道。

何雨柱冲谭雅笑笑:“没事,小雅,哥心里高兴。”

他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酒越喝越多,何雨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他只记得,自己跟师傅和师娘说了许多话,说了许多前世今生的事。

他还记得,谭雅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倒酒,帮他擦汗。

最后,何雨柱彻底醉倒,不省人事。

谭子光和徐子珍费劲地把何雨柱扶到床上,让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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