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点了点头,沉声说:“当时我并没有见到那个姑娘,不过我见过小棠的照片,后来你妈和我描述她的模样,我便知道不是小棠,这也是我让你妈收小棠当干女儿的原因之一,当时你的状态不好,小棠她又那么年轻,又出现了那次意外的事,我担心你和小棠走不长...”
我沉默了,我似乎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我相信父母不会骗我,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消息后,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云梦婉的影子。
如果不是小棠,我的确想不到还有谁有勇气,在那种天气情况下会义无反顾的来老家找我。
我看向父亲,沉声说道:“爸,这个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别再提了,我现在有夏天就够了。”
父亲犹豫了很久,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同样沉声问:“你知道那个姑娘是谁了,是吗?”
我犹豫了很久,点头承认了,又淡淡的说:“我去洗个澡就陪夏天睡觉,您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约那个刘教授吃个饭,夏天她...的状态还没有彻底转好,但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父亲没再说什么,我洗了澡,替换母亲回到夏天的身边。
看着婴儿车里小小的一只,原本消瘦的小脸蛋已经开始胖的微微发鼓,复杂的心情也顿时消散了不少,我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时间一点一点的度过,她也一点一点长大,转眼之间,又一年冬天来临,在我的生日这天,我因为想起一些往事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将果泥塞到了她的鼻孔里,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夏天竟然叫我“爸爸”了!
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将小夏天抱在怀里,快步的来到在厨房做饭的父母,兴奋大喊道:“爸!妈!你们听见了吗,夏天她刚刚叫我爸爸啦!”
母亲要埋怨我将女儿抱来厨房熏油烟,可一瞬间她的表情便从埋怨变成了惊恐,她瞬间打翻了手里的盘子,指着我怀里的女儿大喊道:“林...林奕,夏天她...流鼻血了!”
...
可怜的夏天,在第二天我带她转到哈市的医院后,最终仍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唯一的治疗方案,便是接受骨髓移植。
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又来到北京的医院,但结果依旧让我无法接受,医生告诉我,夏天的身体状况,出现这个病状并不意外,那场车祸给她带了的伤害是任何人都无法预估的,而唯一活下去的一丝希望,就是进行骨髓移植。
在住院的这段期间,包括我和我的父母在内,我们几乎发动所有能联系上的人进行骨髓匹配,我甚至去监狱找到了陶兴旺和陶大儒,可上天并没有一丝的怜吝之心,没有一个人配型成功。
小夏天第一次化疗时,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就像有无数根长满了倒刺的滚烫钢钉,反复在我心上穿插。
我强大的父亲再也经受不住打击,在这个时刻复发了心脏病,生活对我来说,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
我躲在医院的楼顶,时隔一年再次点上了一支烟,我想这是老天对我失败人生的惩罚,祂带走了陶冬萍,如今又要带走我的女儿甚至是我的父亲,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可我更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如果连我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母亲一个人,她便会代替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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