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仁府议事厅内,烛火在安南舆图上投下斑驳光影。
第13师师长张煌缓缓展开兵部急报,沉声道。
"朝廷已派第14师与第20师支援我们,当前已越过镇南关,相信要不了两周便能抵达归仁府。
阮福澍残军正往嘉定溃逃,我的意思——继续南下,趁势直取嘉定府,一举拿下整个安南!”
陈伦烔的水师令旗"啪"地压上海岸线:"南海水师除了部分战船驻守岘港、会安港、归仁港外,其余随时可以南下。
走海路经占婆岛航线,最多十二日便可抵嘉定府外海。"
第16师师长王承斌指尖重重叩击舆图,朗声道:“16师战力尚存!前锋已扼守顺化至归仁府要道,粮道畅通、屯粮点密布,后勤辎重七日可达前线。
值此战机之际,我部当仁不让,愿与诸君并肩一战!”
第19师师长韩勋眉峰深锁,指尖抵着舆图沉声道:“连日鏖战,我军弹药库存告急,近一成火枪损毁待修,数十门火炮因炸膛报废。
更棘手的是,控制区每日爆发数十起反抗事件,兵力大多被牵制于城镇巡逻与粮道护卫。
如今可抽调南下的兵力不足万余,且需留部分兵力镇守要隘。
若过度抽调,后方防务必空虚,恐生变乱,望诸位权衡利弊,从长计议。”
话音未落,斥候门外高呼:阮氏残军现身同奈雨林南部,距嘉定府不足五百里!按其每日三十里的行军速度,十五日便可入城!"
张煌猛的站起来,看向舆图上嘉定府的位置:"这里距离嘉定府陆路千里,快马需二十日,若用水师只需十二日,可以赶在阮氏主力入城前抵达。"
张煌看向韩勋、王承斌郑重说道。
"韩帅,王帅,你们率领大军固守升龙府——顺化府——归仁府防线,肃清阮氏暗桩、稳固后勤。”
张煌握住陈伦烔手腕,“我带第16师两个步兵旅轻装跟随南海水师南下,提前埋伏在嘉定城东北要道,定能一举剿灭阮氏主力!”
韩勋猛然攥紧桌沿,指节因用力泛白:“轻装突进等同于丢弃辎重!没有重型火炮压制,若遇城防工事,我军拿什么破局?”
王承斌抚着下颌胡须,目光在舆图上游移:“韩师长所言不虚。
万一斥候探查有误,阮氏残军与嘉定守军互为犄角,我军恐成瓮中之鳖——”
张煌眼中闪过精光:“安南南部森林蔽日,我军可借藤蔓遮蔽扎营,昼伏夜出避开巡逻。
退一步讲,即便被前哨发现,以六千精锐奔袭其立足未稳之师,亦可速战速决!”
陈伦烔补充说道:“张帅率部登陆之后,我会派水师佯攻嘉定府附近的西贡港,牵制嘉定守军兵力!
如此一来,陆路突袭压力大减。”
张煌击掌称善,瞥向帐外休整的降卒:“待击溃阮福澍主力,扒其军旗、换其服饰,让通安南语的士兵诈称败兵骗开城门……”话音未落,帐中诸将已心领神会。
烛火摇曳间,众人围定舆图推演细节,从伏兵路线到诈城口令、水师佯攻时辰,直至更鼓声渐远,议事厅仍透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为避免走漏风声,当夜三更,归仁港南海水师主力舰队悄然拔锚。
张煌亲率的两个步兵旅蜷缩在战船夹层,船舱外到处堆放着榴弹炮与弹药箱,唯有偶尔响起的压抑咳嗽声,打破深海的寂静。
十日后,舰队抵近嘉定府东北海岸,因顺风顺水,比预计早两日抵达。
夜幕低垂时,士兵们踩着软梯摸黑上岸,咸腥海风卷着雨林湿气扑面而来。
张煌按住腰间长刀,压低声音:"通知弟兄们,目标位于正西一百二十里处的官道。
阮福澍五日后必经此处,按计划隐蔽前进。"
六千人无声散开,身影很快融入岸边的红树林。
次日凌晨,陈伦烔率南海水师主力直扑西贡港,重炮轰鸣震得海面翻涌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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