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缺角是用渤海寒玉补的。"林川剑尖挑起玉屑,在火光下显出诡异的波纹,"李兄可知,真正的传国玉玺缺角处,嵌的是天外陨铁?"话音未落,上方传来梁柱断裂声,李平山气急败坏的吼叫淹没在塌方轰鸣中。

五更鸡鸣时,二人从护城河暗渠爬出。苏婉展开浸湿的账册,神龙剑金光映照下,隐显的字迹令她惊呼:"他们要在上元节用假玉玺调换太庙祭器!"林川抚过剑身龙纹,想起老翁临别所言:"龙纹映天机,此剑出鞘时,便是山河重整日。"

子时的梆子声混着赌徒的喝彩,林川的指尖掠过骰盅边缘。鎏金盅壁上细若蛛丝的刮痕让他瞳孔微缩——这是漠北弯刀特有的"狼牙纹",三日前在茶楼刺客的兵刃上见过同样的痕迹。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荷官嗓音嘶哑,林川却注意到他尾指戴着枚翡翠扳指,戒面阴刻的波浪纹与李府马车徽记如出一辙。他故意将钱袋扔在"小"字格,银锭撞击紫檀桌面的闷响中,神龙剑鞘突然泛起微光——这是感应到三丈内玄铁矿的征兆。

赌桌轰然塌陷,暗格中成箱的铜钱倾泻而出。林川剑尖挑起一枚铜钱,就着烛光细看:"李公子好手段,连前朝"永昌通宝"的模板都找得到。"铜钱边缘的毛刺在剑光下泛青,正是幽州矿脉特有的孔雀石粉末。

二楼珠帘忽被劲风掀起,李平山蟒纹箭袖下的手腕缠着绷带——那是三日前祖坟交锋时被神龙剑气所伤。他冷笑掷出骰盅,十二枚灌铅骰子裂空而来。林川旋身避开,骰子嵌入梁柱后竟渗出黑水,腐蚀得木屑纷飞。

"林兄不妨看看这个。"李平山甩出卷轴,展开竟是户部批下的盐引公文。林川剑尖轻挑公文边角,隐现的"神机营"火漆印让他心头剧震——这是父亲生前掌管的军械衙门密印!

苏婉的惊呼自账房传来。林川破门而入,见她正用金簪撬动铁箱暗锁。箱中玉玺仿品在神龙剑光下折射出诡异波纹,缺角处的渤海寒玉竟渗出丝丝血线。"这是人血沁!"苏婉指尖发颤,"唯有在活人皮肉中滋养十年,寒玉才会透出血纹。"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整座赌坊开始倾斜。林川揽住苏婉跃上房梁,见地面裂口中升起青铜祭台,台上赫然摆着七盏人皮灯笼。灯笼面绘的星图,与父亲书房《天工开物》残页记载的"七星锁龙阵"分毫不差。

"今日便用你祭阵!"李平山咬破指尖,鲜血滴入祭台凹槽。神龙剑突然脱鞘飞出,剑身龙纹逐一亮起,七道金光击碎人皮灯笼。爆燃的磷火中,林川瞥见灯笼骨架上的刻字——竟是三年前失踪的六位御史姓名!

"破!"林川凌空抓住神龙剑,剑气如虹劈开祭台。台底暗格里滚出本鎏金账册,最新记录刺痛双目:"腊月廿三,收漠北玄铁三千斤,兑江南漕粮五万石。"账页边缘的茶渍,与茶楼密信上的西湖龙井渍如出一辙。

五更鸡鸣时分,二人站在护城河畔。林川将神龙剑浸入河水,剑身映出朝霞竟显血色。"李平山不过傀儡,"他摩挲剑柄龙鳞,"真正的黑手早将爪牙伸向..."话音未落,对岸画舫忽起火光,熟悉的《采莲曲》飘过水面,船头伫立的身影戴着鎏金面具——与赌坊密室玉玺缺角的纹饰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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