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下旬陈雪华回厂里述职,兼为即将去贵阳做准备,前去接机的贺兰带去一个令她喜出望外的消息——前不久高远达正式被公安机关批捕。
说来好笑,当初高远达和陈雪华离婚闹得人尽皆知,陈庄村男女老少都跟着看热闹,陈雪华到现在提起高远达一家都是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然而高远达在面临被鼎誉国际追索大额资金时,竟还打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名头,腆脸打电话跟陈雪华借钱……
“这是高远达不还钱,鼎誉国际报警了?”略知一二的陈雪华轻飘飘说道。
贺兰笑得一脸神秘,“不是,你肯定猜不到他被捕的罪名是什么。”
“是什么?”
“走私。”
9月份中央直属部门亲自督办厦门远华走私案,主犯***虽然外逃加拿大,但小鱼小虾们都没能逃得了。
顺藤摸瓜,鼎誉国际之前经由远华集团走私美国进口冻干辣椒入境的案子逐渐浮出水面。
“听说亚瑟都已经走进机场候机室了,再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离境,最后关头又被警察给逮了回来。”贺兰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说道:“审讯的时候没怎么费功夫,亚瑟直接就把高远达给供了出来,说是他从中间牵的线。”
陈雪华冷笑连连,“虽然高远达不是东西,但我说句公道话,他要是有这么大本事也不至于跟我这个前妻借钱,肯定是被亚瑟栽赃的。”
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个,贺兰和陈进峰也这样认为。但是推测毕竟不能做为证据,真正能够作为证据的是高远达签字盖章的各种凭证,以及相关人员的口供。
种种证据无一不在表明鼎誉国际涉嫌的走私案与亚瑟无关,无论是起因还是过程全部是由高远达独自操作,亚瑟顶多算是监管不严。
“哈!高远达在牢里恐怕要把肠子悔断。”陈雪华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提拔他当副厂长就是为了拿他顶包儿。”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急切问道:“那个差点坑了咱们的邓定国呢?你不是说他好像也走的远华的路子?”
贺兰得意地挑挑眉,说道:“是啊,所以这一年甭管邓定国要多少货,咱们厂一律不负责运输,全部他自己看着办。”
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邓定国的货从来都是她亲自负责。邓定国还以为自己受重视,殊不知贺兰是怕被他牵连。
不过该说不说邓定国这个人运气的确不错,远华案案发的时候他不在大陆地区,所以也就顺理成章逃过一劫。之后他金蝉脱壳,换了个贸易公司的壳子继续跟汝辉做生意,这回倒是不敢不走正道了。
“走海关他要交税,订货量是不是就减少了?”陈雪华问道。
“他那点数量少就少了,对咱们厂构不成什么威胁。”贺兰神秘一笑,说道:“何况他减少的那部分还没有从天而降的零头多呢。”
陈雪华略显激动,“又有意外惊喜?打哪儿来的?”
贺兰猛按一把喇叭,说道:“俄罗斯,汝辉也算是吃上战争的红利了。”
1999年8月,第二次车臣战争正式开启序幕。贺兰对国际形势不是十分在意,但耐不住身边有乐于关注的人。
张松年习惯收看香港卫视中文台的新闻节目,11月初的某天他在例行关注国际新闻的时候,意外在电视节目中第二次车臣战争的报道现场看到了一抹令他倍感熟悉的黄绿色包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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