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雁听到这个问题,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摆出了一个能够快速逃跑的姿势。
“他们说我是个不祥之人,所以都欺负我。”
她一边含糊的解释,一边还拿眼神偷偷的看沈婳。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倔强、不肯服输,又带着一丝对温暖的渴望。
沈婳打开瓷瓶的盖子,将里头的药轻柔的抹在她的伤处,冰冰凉凉的,一点刺痛感都没有。
庄寒雁全身上下几乎都有伤,一次就用掉了一整瓶的药。
等药抹完了,她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确认眼前的女子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因为她说自己不祥而露出嫌弃的眼神。
沈婳将用完的瓷瓶收起来,又从荷包里拿出一瓶一样的塞在庄寒雁手里。
“你还可以走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庄寒雁苦笑着晃了晃自己双手上的锁链。
“不用麻烦姐姐了,那些人被赶跑,一时半会应该不敢再回来,我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沈婳看她手上的皮肤都已经被铁链磨得红肿破皮,就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轻巧的在锁眼那里拨动几下,手铐竟然就这样打开了。
庄寒雁眼神发亮的看着她的动作,手指微动,有些跃跃欲试。
沈婳:“你试试看,这个锁并不是很复杂,学会了之后就不怕再被锁住了。”
庄寒雁用力的点了点头,开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拨弄起锁眼。
一个用心教,一个聪明学得快,庄寒雁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技巧。
沈婳将银簪连同瓷瓶一并给了她。
“回去记得把东西藏好,如果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这根银簪就算我送给你的路费,好好保重自己。”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庄寒雁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渴望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发簪。
抚养庄寒雁的叔叔婶婶说她的母亲曾经是京城第一贵女,高贵优雅、贤淑端庄。
所以她对于母亲的想象:就是一位满腹诗文的大家闺秀,有精致的珠钗首饰以供装扮,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们都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母亲。
可是现实里,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母亲,只有每日都干不完的活等着,叔叔婶婶也总是动辄打骂。
这只意外得到的银簪让她在痛苦的生活中突然得到一缕希望。
那么,她应该如对方所说:卖掉银簪之后,回自己真正的家看一看吗?
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叔叔醉酒吵闹的声音,婶婶也在大声呼唤着庄寒雁的名字。
她被打断了思路,就赶紧在附近挖了个坑将东西埋起来,又将锁链重新扣回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才一步一步的向着叔叔婶婶的家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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