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Z市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高跟鞋压在瓷砖上,新中式旗袍裙角随着步幅打在小腿。女人左手拎着果篮,右手把脸上的墨镜取下来,入眼是关向一张极其自大的脸。

“你怎么来了?”

“笑话我?”

关向整个身子往后靠,削苹果的水果刀无所谓往边几上一撂,桌板都抖三抖。繆云归优雅,将果篮墩在边几上,另顺势坐到边几上。“我跟你可没什么恩怨,笑话你什么?难不成你心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他莫名从这小丫头片子身上感到一股压力。

“你胡说八道。”

繆云归倾身,“胡说的成本可是很高的,我承受不起,万一那一天我也被人剪断了刹车线,我可没有你那么好运能找来警察。”她分明什么都知道,故意揶揄他。关向眸光一下子变得凌厉,‘歘’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你什么意思?”

她往后仰躺,视线从他带着愤怒的脸一下转换到日落西山。后来又坐正,一板一眼正襟危坐看他,换一张明媚的笑脸,好似方才提到都是开玩笑。

“我能有什么意思?”

“关二哥,你也太敏感了吧?”

“我一个女人都没有你心思敏锐?”

一句话噎死人。繆云归有这个毛病。关向脸上五颜六色的,恶狠狠啃了一口苹果,又轻飘飘的说,“小爷这次不过是失手了,看我下一局怎么把这面子挣回来。”她闻言,换了一条腿搭着,“好。”“等你。”她目不转睛盯着他,就像野兽盯着猎物一样。关向被她盯得发毛。堪堪咽了口唾沫。

“你看什么?”略显局促。

她唇角一瞬勾起来,“好玩儿么?”

“什、什么?”

繆云归双眸似可以将他洞穿的刀子,压迫感很强。一句‘好玩儿么?’很快将他引入阴谋中,他睫毛一闪一闪,质疑,紧张,恐惧占据他的内心。他唇角抽搐,是暴风雨将来的前奏。

“把人命看做蝼蚁,拿捏在手心里的游戏很好玩儿吧?应该?”她说起话来轻飘飘的,没有附着物。“最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好在盘山公路上,最好事故发生的载体是车辆;车主提心吊胆,车速快得要飞起来,前方一片黯淡,一不小心造成交通事故是常有的。”她笑着,声音却越来越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本能的畏惧她的眼神,关向心虚往后退,‘闶阆’一下,腿弯抵上床沿,他手里的苹果砸在地上,漏出的汁水,溅上繆云归的裙角。

繆云归眼神低下,一撇,抬眼是一抹笑。

“最近很火的游戏,你不知道?”

关向胸腔强烈起伏,塌腰,一屁股崴在床上。

如释重负。

他当初教训繆云归,无非就是想给好兄弟出个气,也当为自己进戒毒所报仇。可时隔多日,繆云归突然明目张胆的提起盘山公路上的事故,他又想起公安局停尸房的那几个手下。眼球完全被毁掉了,两个血洞直接延伸到后脑。死状惨烈。

“我听说三表哥对此很是精通,你该向他取取经。”她弯腰捡起摔出一个坑的苹果,做投球势,‘砰’苹果入垃圾篮。关向的心又一惊。

佘斯函接到关向邀约电话是在佘家饭桌上。佘斯函坐在下首佘栋的身侧,兜里的手机跳跃。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