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
天高云阔。
繆云归靠在躺椅里,整个人缩进遮阳伞底下,放眼望去是绿茵茵的草莓地。蓦然,一片奇形怪状的影子遮上她大腿。她食指勾住眼镜鼻梁,入眼是一条花短裤。往下男人腿毛浓密,一双凉拖,指根上还有几根长长的汗毛;往上是配套的花衬衫,男人胸膛隆起,“B?”话往出蹦,目光流连男人锋利带伤的脸。瞬间脸色黑了好几个度。
“你挡住我晒太阳了。”
她重新将墨镜戴好。
佘斯函倒是无所谓,自顾坐在地愣上。
“脸上的伤好了?”略带调侃。
“……”明知故问。
繆云归毫不避讳地打量他。
“有帅哥不看,看什么草莓地啊?”佘思涵也自觉没趣,主动转移话题。
“人和人的审美果然是有差距的,”不过调侃她还拉下墨镜,将他混个儿肆意窥看。唇角勾起标准的45度,下逐客令,“一言难尽呐~”
佘斯函奔着和她缓和关系的心思。用一般小姑娘都爱的午夜场勾她。
谁知道来了个自取其辱?
他一个鼻子出气儿,“你什么审美?”自问自答,“老年人的审美。”
繆云归双手交叉,扣在脑后。笔直的小腿交叠,脚趾头在阳光下透着粉嫩。脸颊上的软肉将眼镜往上顶了顶,“激将法,对我没用。”他较劲,身边的人却突然坐正,墨镜摘了,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那双眼睛他在看守所门口就见识过。嚣张?凌厉?不屑一顾?他差点儿陷进去。
“听说……你在外面包了个小明星。”
“拉出来溜溜呗。”
是笃定,是讥讽。
佘斯函心情刷一下子降到低谷。
他看着她,忽视对方有极大的兴趣。“关向今晚组了局。”
“嗷~~”她脸上绽开笑容,几个音七拐八拐,“局上见?她还是个交际花?”
佘斯函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些难堪,又有些愤怒。谈论人私事这种行为应该背人,他觉得。繆云归一个女性用‘溜’这种词儿来形容另一个女性。他目光紧紧按着她,“你越界了。”
她没有靠回躺椅,而是站起来,用刺耳的话回应,“原来你也会觉得越界了啊。”繆云归垂头,直逼他仰来的视线,“那我看什么跟你有关系么?”
“别记吃不记打。”
她最后留下一句话,踩着拖鞋跑掉了。
佘斯函舔舔唇角。
被钉在原地。
暗夜酒吧。将近七点半,佘斯函才踏进门。女人几近袒胸露乳,混着酒气,即将吻上他的唇时,他冷眸一看,女人怯怯往后退。
“你都好久没来了。”
他轻嗤。
这是在向他撒怨气。
佘斯函脸上不太好看。目光含着戾气,梗着脖子,看她。
“呀!你受伤了?”女人钝圆的指头覆上脸颊伤口,脸红似血滴子。冰冰凉的手指头戳在侧脸,他脸上肌肉绷紧,本就骨骼峭立的脸颊更显得坚硬。受伤?他的思绪登时就飘回‘她’身上。
纤瘦笔直的小腿,粉嫩如玉珠的脚趾。?
挑衅。
诬陷。
横行霸道。
眼前不知好歹的贱女人肆无忌惮提及更加叫他恼火。繆云归那个疯女人的企图心昭然若揭。一向精明的祖父却仍旧不分青红皂白。
他的胸口似要冒出火来。
女人又不了解这两天所经历。
只顾一味地‘心疼’‘关心’‘讨好’。
佘斯函登时一手抓住她的后颈,重重的捏住。
女人脸色瞬间变化。
混在这种场合的都是人精。
立时从谄媚柔情落进惊骇惊恐的情绪,脸上肌肉都在颤抖,瞳孔聚焦在男人脑后白色灯罩上,夸张如猫一样又尖又细。佘斯函歪了歪脖子,那双眼睛像狼一样死死抓住猎物,“被C舒服了,胆子也大了。”夸奖。讽刺。女人红肿的唇抖了抖。男人好闻的气味儿逐渐沉没,扩散开来的是一股酒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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