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明此理者则每以分己权利,脱己羁轭为忧。吾闻李文忠对德相俾斯麦自夸其平粤寇之功,俾斯麦犹以杀戮同种讥之。今男子以本国女子受己压制为荣,岂不大缪乎?既无权术压制敌国,徒施其野蛮手段压制同室,无能为力之人存一己之私见,忘国家之公益,吾故目之为顽缪鄙夫也。”
写完了女学于国家之公益,吕兰清长呼一口气,抬望向窗外。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行人稀疏,只有路边一盏暖色的灯点缀着孤寂的街头。
灯光之下,立着一处花坛,花坛里绽放着色彩艳丽的花朵。
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花上,将原本被漆黑遮蔽的花朵照得更加鲜艳动人,充满了生命力和活力。
再望向报馆内,一盏明晃晃的灯与路灯遥相呼应,一个照亮了街道,一个照亮了屋内。
除了孔阳还在设计插图,其他人早已离开报社。
许是听到了吕兰清的动静,孔阳才发现她还没走。
他扭动脖颈问:“几点了?”
吕兰清看了看怀表道:“快八点了。”
孔阳闻言立刻伏案疯狂动笔:“快八点了!完了完了!我还差这么多!”
吕兰清也想起了报社八点截稿的事,也迅速将文章中的词句斟酌修改,誊写了一遍后快速吹干墨迹。
等墨干透了,吕兰清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拿着今日给铁花馆主的和诗与已经完成的半篇文章敲了敲刘孟扬的门。
“进来吧。”
吕兰清推门而入。
刘孟扬正在审稿,看到吕兰清忍不住扶额:“我就说还差了点什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吕兰清道:“多作了半篇文章,所以耽搁得久了点。”
“半篇?”
吕兰清将稿件递给他道:“对,我拟定明天登报的稿件是两首和诗,这半篇文章是想请您给我提提建议的。”
刘孟扬接过稿件,读了一遍。
读到第二首词的第二阙时,他忍不住轻念:“光风霁月晴何旷,流水高山曲未终。霖雨苍生期早会,会看造世有英雄。”
“啧啧啧!”刘孟扬问,“我很好奇,你师从于谁?你的诗词读起来韵律悠扬,词义豪壮,想必是位大家吧?”
吕兰清摇摇头道:“我从小跟着父母学习诗词,后在六安受孙师郑先生教诲,到塘沽后的诗词皆为自学。”
刘孟扬点头道:“原来如此。你的文章我待会再看。你先回去吧,很晚了,注意安全。”
吕兰清恭敬地退出办公室,随即收拾东西回家,心中还在不断琢磨“女学于个人之权利”该如何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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