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凌晨两点整镇明大厦依旧灯火通明,一楼足疗洗浴中心还未停业,这家店一向营业到凌晨三点半才关门店内在过了子时会提供夜宵不少上完夜班的工作党会选择泡个脚吃个夜宵再走人。二楼的棋牌室内还有两三间的隔间亮着五六个人围坐着揉麻将打扑克,玩的不亦乐乎。三楼的发廊有暧昧的粉光投射,这是家价格巨贵的黑店表面提供差劲的洗剪吹服务如果深入了解,会发现这是家中介所,做皮肉生意的老鸨四处拉客,每晚都有姑娘进进出出的。
四楼披着半吊子调查事务所外皮的警局民间调查机构社,看似最不敬业,晚上六点就关门熄灯实则内部二十四小时都有相关负责人员在换班工作,一楼到三楼的店内都安插了不少的自己人,有助于监视周围以及把握来往人员的资料。
林志云是今晚的夜间值班警员,他是龙城警局局长白尧的心腹档案库的负责人分部的档案资料都由他掌管在将一起小金额的盗窃案上传至总部的信息数据库他照例将分部的数据资料盘镶嵌在手表翻转的凹陷处准备和同事们一起下班等着早班的警员交替。
玻璃门前半下拉的铁门外有个女人猫着腰钻了进来,与刚在前台收拾完垃圾的老陈打个照面。
老陈有点惊讶,拿着垃圾袋,说:“闺女,你咋那么晚来这里,我们要关门了,有什么事发发微信就好了。”
陆枝遇坐在了前台的高脚椅上,将包放在了圆桌,面色平静地说:“我是来找白尧的。”
“小林,这该怎么办?”
老陈的脸色一变,簌然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比他高一级的林志云,这小姑娘好像知道了他们事务所的秘密了。
林志云将鼻尖的眼镜摆正,手提着公文包,朝着老陈说:“陆小姐不是外人,局长说了,如果她问起来,不必对她隐瞒。”
组织里的人都和白尧关系不错,他们都是白尧在刑警大队里的同事,以朋友相称,林志云叫了白队一声局长,显然并不是开玩笑的。
老陈松了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拿着的收起,他和蔼地坐在陆枝遇对面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说:“闺女,你找我们老大什么事,现在我们都要下班了。”
“你们在调查杜越泽,也控制了刘庆宇,他们的下落你们肯定都清楚。”
还没下班的几位警员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在看到林志云没走后,又犹豫地坐回了原位。
“白汐柔以及你们在进行什么秘密的行动,我并不想知道。”
陆枝遇眼眸深深地望向老陈,态度诚恳地说:“我只想知道,白尧这个人的所有事,以及那位叫夏汐的人。”
她眸中深冷的凝光一柔,朝着老陈和林志云坚定地说:“我爱着她,所以我想知道她的一切,我不想被蒙在鼓里,希望你们能理解。”
陆枝遇本来就没想过要问出什么,她这么问,只是想看一看这些人的反应,再来判断她的推测是否正确。
社内的社员都清楚白尧就是白汐柔,白汐柔之前对陆枝遇的纵容他们看在眼里。
娱乐圈内的绯闻大多也会传到他们手里,他们当然都相当明白,陆枝遇和白汐柔的关系。
前几天韩越气冲冲的回到了首都,据说是白尧拒绝了他的第三次求婚,还说出了自己是同性恋,有女朋友的事情。
白尧都快奔三的人了,借着那张显嫩的小圆脸打扮着二十多岁小姑娘的模样混入娱乐圈,在调查完了杜越泽的底细,还不肯在娱乐圈抽身而出,而是找了个和夏汐的背影有几分相像的女子捆绑炒作。
现在她还打算完成综艺后,再做决定是否离开娱乐圈,她暂时抛下了原来的职责身份,是真的有些假戏成真了。
林志云紧绷着脸忽然展露轻松一笑,他挪了个凳子坐在了老陈的旁边,说:“夏汐是警校24级的毕业生,是我的学姐,和白队是同级,早在五年前她就毕业了,后来我们的那批毕业生,挑选出了最优秀的十位参加秘密培训,再后来……就是夏汐因公殉职,追封为烈士的消息。”
陆枝遇的面容一怔,说:“夏汐,她去世了吗?”
她没想到夏汐竟然是个女孩子,按照游戏的套路来,夏汐作为白汐柔的初恋……不应该是男生吗?
咻的几声。
墙角的档案柜发出玻璃碎落的声音,三四个弹孔陷在了加厚裂成一片片的玻璃层,在打了蜡的木板地上碎成了片片晶莹的粉末。
有位警员的手臂中了一弹闷哼了一声,被身旁的一位同事连忙扶起,不料又有一波扫射而来,两个人都躲闪不及,腹部中弹倒地。
陆枝遇被林志云和老陈在第一时间拉住躲在了前台的柜子底下。
门外有拉开铁帘的声音,还有细碎的脚步声,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难道是社的组织点被发现了?
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太倒霉了吧。
林志云担心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而陆枝遇的身份特殊,她的生死更重要点。
他将手上的手表解下,戴在了陆枝遇的手上,严肃说:“陆小姐,手表是白队送给我的升职礼物,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天命,你拿着,如果我死了,就把手表还给她,告诉她,林志云感谢她的提携之恩,还请局长追加个烈士,多多照料我的家人。”
陆枝遇听到了越来越近脚步声,似乎是有人冲进来了。
“我打掩护,老陈,你带着陆小姐从后门走。”
林志云一把将陆枝遇和老陈推到隐秘而昏暗的消防道门口,又把老陈的枪也拿了过来,躲在墙后和开枪连射的暴徒激战着。
老陈焦急地看着林志云,又看了下被卷入到事态之中无辜的陆枝遇,一咬牙,合上了门,拉着陆枝遇就在楼道上往下逃。
三楼,二楼都埋伏着几位暴徒,老陈和陆枝遇从镇明大厦逃出都挂了一身的彩。
老陈的年龄大了,走下楼的时候太急了,没站稳崴了脚。
陆枝遇搀扶着他,眼看着一堆人追来,老陈的腿又不行了,她干脆利落地拿走了老陈的车钥匙,将人带到了车后座,随即发动了车便飞速往前开甩开了那群在身后追赶的人。
老陈坐在副驾驶座上,脚下的垫子都快被血水染红了。
陆枝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手忙脚乱,慌乱而担忧地说:“陈伯伯,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我待会儿就送你去医院。”
老陈脸色苍白地躺在副驾驶座上,说:“别送我去医院,那些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你朝着东岭跨江桥开,那边车流少,白队也在往那边赶,我已经发送紧急通知了,马上有人会来支援我们。”
他的视线在陆枝遇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瞥了一下,说:“闺女,我老了,就算死了,这前半生也活够了,你还年轻,保管好你的东西,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陆枝遇注意到了老陈的目光,又回想起林志云的嘱托,这两个人的态度都有点过分的凝重,难道这手腕上的手表有什么玄机不成,是个重要的道具吗?
她对现在被追杀的紧急局势并不担忧,现在她有不死在身,若说害怕,倒不如她怕疼……。
她不会死,但受到致命的伤神经仍然会感受疼痛。
在开上东岭跨江桥没几分钟,陆枝遇的车便被四辆黑色的轿车团团围住,强制停下。
随即有六七个穿着花短袖的男人从车上跳着,不由分说就对着陆枝遇所在的车辆疯狂扫射,直到一管枪弹耗尽为止。
车千疮百孔像是瘪了的奶酪,玻璃碎片乱飞,座椅的弹孔就好似马蜂窝似的,给人一种密集症恐惧感。
温热的肉身包裹着周遭,迸溅的血肉浆状黏液全部喷洒在了她的浑身。
枪声停止了,老陈把自己当作肉盾挡在了陆枝遇的身前,尸体覆在她的身上逐渐冰冷在月光下发出骇人的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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